有小天使想看狗子后续,我正好有存稿!
这章比较长,分成两段发_(:з)∠)_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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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个时代与日本相似却又不同,诸多风俗习惯与我脑海中那日本的平安、镰仓等等皆是相去甚远。
不过,这十二单倒是保留的。
炎炎夏日,身子被套进数层衣服里,我内心直喊造孽。
我由得公主的身份,平日里可以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死宅,然碰着祭典之余的大事,还是得跨出闺房,身着正装来露个面的。
虽说仗着我爹的面子,我不穿这身行头亦无多大问题,但多少还是得讲点礼节,免得坏了自个家的名声。
于人前,我自认向来是有林下风气,知书达理的,由此亦有不少人夸奖我“秀外慧中”。
然则我这“慧中”,内里却是爱着抠脚的。
我望了望远处那些个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公家子弟们,又想到前些日子他同我讲过的话。
——汝觉得有哪家人会见得了汝这副德行?
哎,想来也是。
这些子弟亦有不少我的夫婿备选,也不知他们见着我素日里的模样会是什么表情。
哎,人总有多面,这世道还是少了分宽容。
走神之际,忽觉四下顷刻间鸦雀无声,原来是我爹和他行至了人前。
今个儿登山,与其说是祭典,倒不如说是祈福。
再过些时日,我爹便要启程去那远方的穷山恶水讨伐恶鬼了。自然,他也跟着去。
这讨伐之征似乎是危机四伏,故而需先向神明祷告,以求平安顺利。
我爹和他作为行动的头目,这祈福便是由他们主持的。
虽说或许有些不孝,但在整个祈福中,我的注意力大多都汇聚在他身上。
相信在场众人中大部分亦是如此。
我爹在摆谱这方面,还是不及他。
他虽生得一副小生面相,气场却毫不逊于那些半世浮沉于官场的老官。他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在山间让声音传至每人耳际本就不是件易事,可他的话却一字一句宛如于耳边响起,直击心扉。
于人前的他,我向来是不熟悉的。
举手投足间融着一种压迫感,那碧蓝的眸子里蕴的是不允有疑的坚定和自信。他虽是笑着的,然而那笑容却是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不含一丝温度,只让人心头一凛。
我虽知他是个清冷贵气的妖怪,却不知他可以冷冽至如此。
他抽出腰间的那柄团扇轻轻一挥,一道通天涡旋便于平地升起,将台上祭品悉数卷与天上。待那涡旋消散,众人便齐齐伏地祷告。
也不知,他们是伏于那天,还是伏于那卷起风的妖。
我在人群之中一同拜伏了下去,暗暗撇嘴。
这妖呀,亦是总有多面的。
2.
我将那蓝色的团扇反复翻看了半天,这团扇除了柄较长以外,亦没甚特别之处。挥着它来,也只是扇出了丁点儿风罢了。
我嘟囔着:“我若是成了妖怪,便能用这扇子扇出大风了么?”
“那不见得,”那人慢悠悠地接话:“汝即便成了妖怪,吾亦不觉汝能扇出什么风浪来。”
“嗨,没大风大浪也不打紧。”我望了那在案上不断描画的人一眼,“只要能作点风,让这房内降点温就行。”
“说来说去,汝的目的便在于此啊。”
他似是叹了口气,随后抬手虚点了一下, 一股微风便徐徐抚过整个和室。那风夹杂着凉意,旋于四周,亦不曾息止,不消一会便将我身上的热汗吹了个干净。
炎炎夏日,屋内却干燥阴凉,让我思及那上辈子最爱的空调间。
我不住赞叹:“好一个鼓风机。”
他抬眼,“鼓风机?”
“就是在夸你。”
“……”他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说起来,我穿越那会,亦是在夏季。
忽地想起来那十几年前吃到一半的冰棍,嘴里的舌根子便痒了起来。不过转念又是一想,这个时代约莫是没有乳制品的,他纵是神通再大,亦无法给我弄根好吃的冰棍来吧。
“在那兀自摇头晃脑些什么?扇子可是玩够了?快些还来。”
他这催促打断了我难得的美味回忆,看着他坐在案前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突然起了玩心。
“再等会儿,你这扇子,非常合我心意。”
“虽说我这扇子亦不少,可都是些折扇,中看不中用,扇起风来不够爽利。”
“你这团扇我是越扇越顺手,不如——”我以扇遮口作高深莫测状。
“你把它送我,如何呀?”
“……”
他没有接话,亦没有抬头,只是专注于笔下所绘,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似乎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这委实有些尴尬了。
我执着扇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由着沉默不断蔓延。
正当我的老脸既要挂不住之际,他忽地抬起头来。
他直视着我,眉头轻挑,碧眼微眯,对我微笑道:“有何不可呢。汝若是欢喜,便拿去罢。”
我竟是从他那白皙的脸上看出了一丝邪气。
我一时语塞,愣了半刻,放下了扇子,“哼,方才是逗你玩呢。比起这颜色,我觉着还是红色飞花的扇子适合我。”
他从善如流:“哦?那真是可惜了。”
他定是知道我只是玩玩,不会真要他那扇子的。
即便知道了,还刻意晾了我一会,让我尴上一尬。
哼,可真是恶劣。
我没好气地将扇子给了他,又悄悄撇了撇嘴。
“天狗天狗,还真不是狗,分明像只狐狸。”
3.
饶是深闺如我,亦能感受到此番征战的凶险。连我的周围,都被那浓稠的严肃和压抑所充斥。
从家主至下仆,每个都神色凝重。各色人马来来往往,我这些时日见着的人,比之前加起来的还多,然大家约莫是没了闲聊的心情,整个院落先竟是比往常还静了三分。
而纵是在这让人有些透不过气的氛围里,他亦总是如期而至,同往常一般在我这坐上一会。
我尝问他,时下环境这般特殊,他去我爹那专门来议事的房里办事岂不更加容易。
他答得非常简洁:“汝这比较清静。”
这个理由我听来觉得有些玄乎。
要说大体,似是这么回事,然而往细处想却总觉得有些微妙。
不论如何,他对我这一小见方的地评价这般的高,于我而言着实是受宠若惊了。
惊得我都不怎么敢啃鸡爪子来了。
我那平时用来放零嘴杂物的小桌如今已成了他的办公桌,我见那桌上的书越堆越多,想是事态已进入了白热化,他要是一在那桌前坐定,我便是大气都不敢出,连翻个身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弄出点声响,扰了他老人家的清静。
这日,他又携着一摞书卷来到我的房里,我暗自吞了口唾沫,悄咪咪地往角落里缩去。
和室内针落可闻,唯有纸张翻过的哗哗响。
他今日逗留得有些久,日已西沉,天色愈暗,我见他似是过于专注而忘了时间,又不敢吵了他,便轻轻地摸了根蜡烛点燃。
他总在日落之前离开,先前月下的探访也仅是那一次,故而得以见到烛火之下的他,于我而言很是新鲜。
他一手支着面颊,一手翻着书卷,偶尔又提起笔描画几下。烛火摇曳,浮动的金色光晕模糊了他的轮廓,而那交叠着的光影却将他的身形勾勒。我看见那浅色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纸页,留下一道长长的暗影。
他好似夺了一切的光彩,除他以外的一切仿佛皆是多余,黯黯然沉寂于黑暗之中。
我本是随意一瞥,却再也无法将视线移开,心底似是升起了一股别样的情愫,然这情愫亦同这烛火一般,明暗恍惚,说不清,道不明。
“汝在作甚?”正在我看得出神的时候,他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抬头看向我:“吾的脸上,可是有些什么?”
呃。
我自认厚颜,然则眼下被他这么一问,我的耳根也是一热。
“没什么,没什么。”我赶紧移开视线,“我只是沉浸于美色……”
“……”
“……”
他看着我,我看着叠敷,房内依然静得针落可闻,然这份安静静得很是尴尬。
“咳,那个,我可是扰到你了?”我低头数着叠敷的网格,仍不敢抬头看他。
接着便听到似有若无的叹气声。
“我……我要是碍事的话,我先去隔壁的屋子吧……”我悄声道。
“罢了。”又是一阵翻阅书页的声音,“汝留在这罢。”
想来他是在与我客气,我便又道:“那个啥,我不打紧的……隔壁的房间我也经常呆的,这俩房间在我看来都没两样,而且这多一个人到底是个干扰……”
“吾说过了。”他却是突然打断了我,“汝留在这里。”
他说这话时,那嗓音比先前的高了些许,语调也是较强硬的。
他鲜少同我这般讲话,我听得内心一紧,脑内有一瞬间空白,只得“嗯、嗯”了几声。
他似是觉着方才的态度不太好,便又缓声说道:“汝在这发声亦无不可。弥日对着这些书卷,亦是无趣。”
他这话在我空荡荡的脑袋里转了数个来回,好半天我才琢磨出了些个意思来。
我斗胆猜测他是不愿一个人呆着,想找个人说说话。
可这想法我亦是觉得玄乎,这人还会寂寞不成?
我试探性地问道:“你最近可都在忙些什么?”
他向我招了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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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蜜汁玄乎,公举一脸莫名【摊手】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篇我有存稿!
……虽然存稿也快被我浪完了。
当工作狗之后都没什么时间摸自己的电脑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