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小号玩去了,不出意外本账号不会更新了,有缘江湖再见!
头像、封面纳纳子by魔方鱼

烟火蜃景(凹凸世界嘉德罗斯乙女向)

超级谢谢果写了我自己都还没让她出场的女儿!!

不愧是干妈【x】

写得超级赞的ww

当初就是想设计一个搞笑役扮猪吃老虎的孩子ww

恋爱要素真的不高尤其是和嘉嘉【他还是个孩子!】

基本上,他俩谁遇到对方都会竖起倒霉事情的FLAG呢】

最后再次谢谢果把由比诺写得这么棒!!

湾菓:

请务必熟读以下注意事项再进行阅读:

凹凸世界嘉德罗斯乙女向

原作向背景设定

OOC大写的有,人物自我理解私设很多

恋爱要素不高

虽然很少不过本篇女主角名字有出现

内有朋友家的女儿由比诺客串 @痴汉米叔叔—纳纳子夫人 


文by我

配图by米叔叔


若能够接受以上请继续阅读





















 试问,你了解都市传说吗?越是在人众密集之处,越是容易诱发事件,在口耳相传的差异中,往往都会诞生出些荒诞的故事来。这大约是件平常之事,因此在凹凸大赛这个人数众多的地方传出流言也不足为奇。从不知道何时开始,在大赛中广为流传起许多奇特的故事。

 

  峡谷的悬崖之上,有着可以化虚为实的橙发女性;北边的森林里,黑白相间的飓风以无法被肉眼捕捉到的速度一闪而过;南部的湖畔边,白衣的巫女在狩猎着持有刀剑的参赛者;在黄昏的时间段不要任意徘徊,很可能会成为游荡的吃人鬼的下一个目标……

 

  无论是哪一种,听起来尽是些带着奇妙色彩之事。

 

  故事原型多半至今都无从考证,大多数人都将它们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这场赌命的比赛之中,偶尔也需要一些可以足以增添气氛的东西存在。神秘和怪异在任何时候都是再好不过的调味料了。

 

  掺杂了编造成分的种种都市传说,既然存在相信的人,那么对它们不屑一顾的人也大有人在。至少就嘉德罗斯而言,这些故事和它们流出者都一样不具备丝毫的价值。

 

  因弱者为了寻求刺激而创造的东西,实在是无聊至极。只有弱者才会恐惧未知。对于可以肆虐一切的强者而言,若是未知成为了威胁,消灭未知便是他们的特权。

 

  这样的他未曾设想自己也会成为这种流言传出的根源之一,事情要说起来要从三天前开始,预赛第一的嘉德罗斯,无意间和某个从未耳闻的都市传说的邂逅谈起。

 

  那是嘉德罗斯久违地得以心情舒畅的日子,在岩石山谷与格瑞的一战虽以平手告结,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让他满意的交手。毕竟能让格瑞认真与他对决,这种机会少之又少。大闹特闹的战斗结果是神通棍和烈斩各自损伤,心情却没因此折损一分,以至于那个让他不快的女人出现在眼前,都能免于一次劫难。

 

  与精通于炼金与药学,时常被各个阵营所盯上的实用才能给人的印象相反,那个女人长了副迷糊又冒失的呆笨样子。嘉德罗斯并不需要她的能力,近乎于神的完美存在无需依仗什么加速恢复元力的药剂。想来他每次遇到那个女人都会遇到点叫人火大的麻烦事,可那天他的情绪正好,算旧账的事情被暂且搁置,她还是不知死活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再说。

 

  甚至不用他多加发言,她一副瑟缩的样子,战战兢兢地把视线到处乱瞟,头上那两根翘起的头发也随之警觉地竖起。

 

  “哎哎,你呀,趁着老大心情好,赶紧跑远点比较好哦。”雷德冲着手忙脚乱地试图从背包里掏出物品的眼镜少女摆摆手,干脆地给她指了条路。

 

  听闻此言的少女如同惊弓之鸟般猛地弹起,撒腿飞也似地自动消失在三人组的面前。

 

  “逃跑的速度倒还真是挺快的,对吧祖玛?”冲着少女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雷德很快便转过头,满脸笑意地和身侧的绿发少女搭起了话。

 

  无视了他的话语,蒙特祖玛的目光集中在了少女方才的所在地,地面上落着个亮闪闪的东西,她用手持大剑的剑尖轻轻戳了戳,“这是什么?”

 

  “哎,我看看?”蹲在地上仔细地端详着,红发的青年小心地把少女落下的不明物品翻了过来举起查看。这是个小小的方块状物体,普普通通的银色底面上有个红色的小小按键,看起来极像是某种劣质玩具。

 

  “那女孩掉下来的,估计是啥整蛊玩具吧?”翻来覆去,除了那个显眼的按钮外,这个小物件并没能让他们发现什么异样。

 

  嘉德罗斯可没有兴致加入那两人的细致钻研,修复武器是他当下的首要之重,被无聊的事情夺取目光,从来都不是他的一贯风格。

 

  “别浪费时间。”听到了他出言制止,蒙特祖玛迅速地从那个不明物上移开了目光,雷德还在琢磨,不如说这个热心研究从头到尾兴致盎然的也只有他一个。

 

  “走了。”绿发的少女再度提醒了一次,手头的这个东西也的确研究不出什么所以然,把这个银色的小方块随手一扔,他满面笑容地应答:“哦,好的祖玛!”

 

  想来这可谓是凑巧之下的不幸。

 

  小东西在雷德向后一抛的力度下,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某块棱角尖锐的石头上,红色的按钮正对尖角,与此同时未走出多远的三人便一齐听见了微弱的机械电子音,紧随而来的是嘭的一声爆发的脆响。

 

  事情发生不过在一瞬间。眼前的景象开始发生扭曲,身后雷德惊异的叫喊声呼出一半便戛然而止,嘉德罗斯只觉得身体有种微妙的下沉感,如若是还能再多停留一秒,踏在脚下的地面多半会被这股压力弄出一个小小的坑洞。轻微的失重感后,摇动成不规则色块的景色恢复了平静,可眼前所见,已然并非他刚才所待的地方。

 

  四周被深褐色岩石所包围,抬头也望不见上方的天空,岩壁的上层泛着惹人生厌的血红色。龟裂的地表沟壑密布,隐约有闪烁着赤红色光芒的热流在地底奔腾着,闷热的气温叫人感到氧气都变得稀薄起来。不见了雷德和祖玛,这片荒凉的密闭环境里仅有嘉德罗斯一人。他皱着眉,几乎是当下就判断出了自己的状况。

 

  简而言之,由于那个女人落下的谜之物品被触发,他不知道被传送到了大赛的什么鬼地方,多半自己的手下和他处于同一境地。

 

  用力地把一块小石头从脚边踢走,它骨碌碌地滚动了几下,掉进了岩石闪着光的裂缝中,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之前积累下来的好心情开始缓慢的出现崩塌,嘉德罗斯也是重新确信了只要和那个冒失鬼女人扯上关系,就从未有过什么好事情发生。

 

  不和谐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巨石移动时候发出的沉重的钝响,又伴随着小型动物才会发出的尖细刺耳的叫声。黑影从岩洞的上方向着嘉德罗斯俯冲而来,他抬起手,莽撞的袭击者不会预料到这样的状况,高速被人硬生生地阻断,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便被抓在了手中。

 

  细细的悲鸣后这东西无力地掉落在地上,通体发红的蝙蝠怪物长着细长的喙状食器,被刚才的力度直接握碎了骨头,它软绵绵地瘫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种看似是脆弱无害的小型怪物,危险度却是不折不扣的八级,大意之下殒命的参赛者并不在少数。

 

  这种东西却同样不会对预赛第一生效。

 

  “叫人恶心的虫子。”

 

  嘉德罗斯厌恶地一脚踢开了蝙蝠怪的尸体,上方的岩壁上传来了嘈杂的鸣叫,那些个血红色的岩石变成了活动的蝙蝠群体,它们早就蛰伏于此。此刻,被同伴的尸体所惊扰,这些小小的狩猎者在上下乱窜地纷飞。威压在金色的眼眸中流转,即便是失去善用的武器的现在,嘉德罗斯也绝不可能成为任人鱼肉的存在,压倒性的强大缺损了一角,也依旧稳立在强者的范畴。

 

  “区区野生怪物级别的东西,就想对我造成威胁了?”

 

  意识到了面前的对手过于强大,狩猎者和捕猎者的地位早就在不经意间调换了方向。活动的血红色骚乱做一团,随后慌张地四散开来。吱呀吱呀的叫声一点点低了下去,红色渐渐从岩壁之上退去,裸露出岩石原本该有的土褐色。

 

  尖细的声音在蝙蝠的团体退却后消散殆尽。野兽的嘶吼和钝器敲打的音效却没跟着一起消失,烦扰人的东西偏偏挑在了这个时候一起凑上门,周遭的温度还是热到发昏,蒸腾的暑气给人一种仿佛置身于沙漠的错觉。嘉德罗斯发出了烦闷的嘁声。名为烦躁的心绪可谓是一种折磨,他此刻的心情急转直下,若是再有冒出不知死活的蝼蚁,他甚至都产生了要把对方碾碎的暴躁情绪。

 

  从地形复杂的地方寻找正确的出路对常人而言绝非易事。但既然不知方向,那就强行创造出能走的路便可。这也是强者的某种特权。

 

  远处一阵阵地响起嗡嗡的轰鸣声,四周的元力产生了奇妙的波动,这种微小的变化持续了相当短的时间,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烧焦的气味。向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径直踏步走过去。

 

  无论是什么都尽管来吧。正巧,心头的这股烦躁处于无处宣泄的状态。

 

  踏过裂纹满布的地面,嘉德罗斯带着讽刺的笑容走向了洞穴的深处。声音突然地低迷下去,刚才为止都咔咔作响的岩石,宛若嘶吼的野兽叫喊,甚至于蠢蠢欲动的活物的气息都跟着一起沉寂。过于安静的岩洞里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死寂还在持续,燥热中每呼吸一下都能感受到咽喉内黏膜的干涩,焦臭的气味越发浓烈,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味道来源很是明显,在踏足这片区域的时候,他看到了好几只焦黑的蝙蝠怪的尸体。掉落在地上的野怪死尸完全看不出生前的模样,木炭屑般的残骸散发出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混杂在炎热的气温中加剧了令人不快的因素。

 

  通红一片的中心地带,一道人影伫立在距离嘉德罗斯数米的地方。以那个人物为中心,地面散落着不规则的岩石碎砾和黑炭似的尸块。

 

  那是个打扮奇异的女人,单凭一眼看去,她给人留下的印象就十分强烈。女人身形修长,脚上踏着双厚重底的靴子,算起来她大约要比嘉德罗斯还要高上些许吧。她的身体被老旧的黑色斗篷所包裹,一头暗色调的长发半塞在外披的斗篷内,斗篷的下摆磨得破破烂烂的,隐约露出了白皙的腿部和深红色的衣摆。光线昏暗到只能依靠脚下岩浆作为光源的环境里,女人的那双深红色的眼瞳里映照着浅淡的流光,和她雪白的皮肤对应,像是大理石矿床中的红宝石。那双眼睛凝视着岩壁的一角,她似乎对突然到来的嘉德罗斯没有丝毫反应,雕塑一般地维持着一动不动的站姿。

 

  以通常的标准来看,面前的女人有着张相当精致的面容,称她为美人也不为过吧。这种基准对嘉德罗斯并不适用。大赛里来自各个星系的人种不一,对方的性别美丑在他面前不过是徒有其表,不具备能入眼能力的弱者之于他无疑是路旁的小石子,甚至连除去的兴致都不曾拥有。

 

  女人并不在弱者的行列,高温没有损耗他的判断力,那股隐约的元力波动也暗自宣告着持有者的实力水平。大约也是为什么,嘉德罗斯没有选择立即转身离去的缘由吧。

 

  这也并不代表着,高傲如嘉德罗斯能够忍受自己被人无视的情况。尤其是,为数不多的耐心在经历了炎热和恬噪的洗礼被消磨殆尽的时候。

 

  持续散发的威压终止了女人犹如雕像般的行径,她缓慢地转过头来,秀气的脸庞上闪过淡淡的讶异。

 

  “虽然在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元力气息的时候就有所预料,不过碰上的人还真的是你呢。”

 

  她开口道,随意的口调里夹带着一丝遗憾,语气倒像是和他相当熟悉。不,倒不如说在这场大赛里不熟悉嘉德罗斯的人理应不会存在,只是这女人的态度过于自然,反倒是给了他一股奇特的不适感。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以毫不留情的辛辣言语作为开场白,他站立在女人的正前方,那些带着焦糊气味的野怪残骸完美的在两人之间切开了一道根本与美观一词无缘的分界线。

 

  充满攻击性的话没能动摇到女人,殷红的眼眸平静的泛不起一丝的情绪波动。

 

  “那么,果然还是要先做个自我介绍吗?”

 

  “没必要,我对你姓甚名谁可没有丝毫的兴趣。”

  啊,这样啊。她脸上的遗憾加深了,却也十分干脆地作罢。视线又开始在周遭游走,焦点从嘉德罗斯的身上再度转移去了别处。

 

  “你不觉得先离开这个地方比较好吗?”

 

  气氛再度陷入惊人的诡异之中,倘若在场的有第三方,定会被这完全连接不上的对话弄到一头雾水,更会在苦闷的低压中被压到喘不过气。闷热如锅炉的地底洞穴内,赤红色调的女人和鎏金色调的少年在相互对峙,这种压力多半来自于少年的那一方,嘉德罗斯的脸色充分暴露了他的情绪,见面不过短短的数分钟内,已经是第二次,他被这个女人有意无意的无视掉了。

 

  “持久地待在这种场所也没什么益处,你也应该有更重要的打算吧。”露出了温和的淡淡笑容,女人秉承着的建议口吻依旧不可思议的平和。完全无法判明她究竟何来的这种自信,会以如此毫无由来的熟稔腔调与嘉德罗斯对话。

 

  “能在这里大放厥词,看样子你是对出口的方向很是了解啊。”

 

  依然是一句失礼的话。嘉德罗斯打一开始就没有要顾及这女人面子的想法,他可不像“最后的骑士”那样对淑女有着彬彬有礼的特殊照顾,女人微妙地蹙起了眉,她稍许垂下了头,片刻后开口。

 

  “不,我不知道哦。”

 

  还真的是毫无根据的狂妄论调,嘉德罗斯的表情又阴沉了一分。再继续和这个女人进行无用的争论显然是浪费时间,扬长而去却又被这份无缘添堵的烦闷而牵扯起些微的不快。

 

  “是不知道但是,根据这里的野生怪物的活动轨迹,和地形的勘测,大约能判明出个简约的方向来。”她抬起手,伴随着这个动作,斗篷滑下些许,檀木色的长发也跟着一起漏下,露出的发梢是和她眼眸一样瑰丽的鲜红。

  

  他瞥了一眼四下黑炭状死尸,发出一声冷哼。

 

 “所以,接下来呢?该不会你是打算说要携手共进之类的蠢话吧?”

 

  女人缄默了一下,平静无比地宣言:“采用最效率的方式的话,这样做的确是比较好……但是,你是不会答应的。”

 

   “我的目标只是快些离开而已,我可不是你的敌人。”她补上了这样一句话。

 

  被厌恶情绪所包围的嘉德罗斯终于露出了笑容——和女人展露的温柔微笑大相庭径的讽刺。他本以为只顾自说自话的女人多少存在自知之明,单是这一句话,就足以惹人发笑了。

 

  “敌人与否是取决于我的判断标准,能徒手捏死的虫子当然是不能被算作敌人。”

 

  刻意在“虫子”一词上加重了音。女人迈开步子向前跃进,应对冲上前来的对手,身体本能性的做出了反应,攻击却没能发动。女人并非是为了向嘉德罗斯进攻才踏步前来的,她很自然地,向着岩洞的某个方向领先一步地跨越而过。 

 

  她的双脚落在重石上的同时,不合时宜的轰鸣声再度响起,四周的岩石轻微地晃动起来,滚热的岩浆流在裂缝下翻滚,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这边……”纤细的手指弯曲起来,她用指节轻敲着深色的岩石,在接触到它的瞬间,女人动作停滞了,她缓慢地将整个手掌覆盖在上面,柔和的神情也被迟疑所改写。

 

 “应该是这个方向,但多半有些不安定要素,时间不多,抓紧比较好。”

 

  她像是呓语般的强调着,比起是在与嘉德罗斯对话,而是在讲给自己听的一般。嘉德罗斯一语不发地,越过还在原地驻足的女人,率先独自前进了。窥见他的行动,女人从岩壁上抽回了手,保持着固定不变的距离紧随其后。

 

  他连头也没有回一下。砂子和土块的味道直冲鼻腔,这一侧的光线更为黯淡了,流淌着的岩浆从某个断裂层开始失去了踪迹,温度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下降,窸窣的响动在洞窟深处蠢蠢欲动,那些蝙蝠怪睁大浑圆的眼睛,监视着突然的闯入者。

 

  嘉德罗斯并未对这样的状况心生顾忌,即便这是女人处心积虑为了袭击他而刻意将他引入的陷阱,又能如何呢?

 

  对此不过是以实力镇压,然后嘲笑这份愚蠢罢了。

 

  “出口的位置反倒是会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大概比蝙蝠是要难对付。”

 

  “我有说过需要你的提醒吗?”

 

  他嗤笑一声,转过身来直面女人。在多次不带善意的言辞之下,他从面前的女人身上仍然奇特的感受不到可以被称之为敌意的任何波动,她只是淡然的听着,然后对他的话语做出适当的回应。就好像她一开始所宣称的那样,她只是单纯把“离开洞窟”作为首要的目标。

 

  漠不关心的态度让嘉德罗斯想起了一向拒绝与他比试的第二名。格瑞的态度远比女人更冷淡,可这种温吞的包容感起的是反效果。一股无名火顺着心底冒了上来,积压到现在的心情已经忍不住要爆发出来。干脆就现在解决掉吧,他很快在心里下了决心。

 

  女人轻轻地扬起了头,鲜红的发尾被她的动作带动着起了微小幅度的晃动。她叹了口气,正面沐浴着侵袭而来的杀意,可她似乎还是没有应对的打算。

 

  “嘉德罗斯。”念出他名字的声音满是困扰,细细听来甚至刻意拖长了尾音,“要杀掉我的话,我想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像是为了给这句话做个完美的响应,以两人所在地为中心,洞窟的异变扩散开来。重石被移动般的沉重声响的正体,终于在寂静之后显露出来。

 

  蝙蝠们发出了吱吱的惨叫,单纯的活物在面临嘉德罗斯未曾收敛的元力压迫之下,早就意识到了危险的逃窜开来,很显然出现在面前的东西不是这样。无机质的眼睛镶嵌着色彩各异的矿石,斑驳的身体上凝结着暗红色的球粒和浅灰绿色的胶结物质。除了单纯的碰撞声外,这个东西显然不会自主的发声。或许正因为过于强大的元力才启动了它们,洞窟里栖息着的,连生物都算不上的岩石泥偶,冲着热量散发的方向机械又笨重的开始展开自主性的攻击。

 

  嘉德罗斯几乎是不带犹豫地,踢碎了那个蠢笨土偶的脑袋。极大的冲击下,泥偶的躯体也从中间裂开了缝。四散的岩石碎片炸裂开来,向着女人的方向子弹般的飞溅。

 

  她就这样站在原地,弹起的土石弹丸在击中她的身体前猛地停了下来。这本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仿佛看不见的手捏住了射出的子弹。石块崩离解析成为齑粉,簌簌地掉落。

 

  充满憎恶的金色眼瞳里闪现了短暂的诧异。

 

  袭击而来的巨型躯体被毫不留情地破坏了。赤手空拳战斗下,砸碎这些无生命的玩具成了种无谓的宣泄。即便如此,破坏者还是接二连三地,把它们逐一从整体剥离成难以复原的零件。

 

  比先前还要难以忍受的土的气味。

 

  “垃圾。”他狠狠地吐出骂言。残破的土块在地面上挪动着,重新凝聚成了崭新的形体——要把这个东西称之为形体有些勉强,连头部和四肢都没能好好地再现,那些五颜六色的碎石仿佛被胶水黏合在一起,勉强地维持着能够继续活动的造型。

 

  “真是——”

 

  “没完没了呢。”在场的另一人代替了嘉德罗斯,说出了下半句话。一旁注视着战斗的女人开了口,破破烂烂的斗篷像悬挂的布条般垂在她的身上,被扬起的尘土裹上一层脏兮兮的颜色。和之前探测的时候做着相同的动作,白皙的手掌覆住了粗糙的岩石。

 

  金黄色的液体从岩石和女人的手掌之间流淌下来,蜂蜜状的涓流汩汩地汇集成一汪闪耀的涌泉,亮锃锃地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液体不是凭空突然生成的,与她皮肤接触到的岩壁在融化,土褐色的部分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转化成了液态的金子。

 

  气流随之变化了,元力的波动前所未有的剧烈。土块们停下了围攻嘉德罗斯的动作,包围圈以慢速被打开了缺口。

 

  “束缚。”轻启嘴唇,女人吐出了命令的单语。

 

  流动的液体发生了剧烈的反应,金色的绳索攀上了石块面前凝聚的躯体,它们中的绝大部分已经经历了嘉德罗斯的又一轮破坏,残破不堪的一部分甚至已经丧失了再聚集的机能,却始终不死心地蠕动。

 

  说到底,无生命的石块能够用诸如“不死心”、“蠕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吗?

 

  半液半固的枷锁拖住了石像,黄金的密度和质量远远超越了它们,顺着裂缝渗入,耀眼的金在破碎的彩色中闪着细微的光亮。

 

  “溶解。”下一道命令接踵而至。缝隙内的金色顺着纹路蔓延,硬质的固体粘稠地融化了,被金索捆绑住的目标在这道命运下无一例外地化成了相同的金水。赤红色的眼瞳不带一丝感情地注视着自己的成果,接下来仅剩下最后的收尾工作。

 

  金色的影子闪电般地冲击上来。

 

  凝固的命令被中断了,黄金化作了柔韧性的盾牌,在女人的前方形成了庇护。不同于黄金的无机质感,嘉德罗斯的金瞳里流转着强烈的情感,仿佛有火焰在那片金色里剧烈燃烧。

 

  他又一次笑了出来。

 

  “报上名字。”从遇见为止首次,他以平和的语调去和女人对话。

 

  “嗯?啊,这个,该说炼金术的本源吗?用命名法来解释就是‘物质转换’呢。”

 

  “我问的是你这家伙的名字!”怒不可遏地拔高了音调,女人总算是理解了嘉德罗斯的意思,金色的护盾重新化为液态,她以极低的声音喃喃说着。

 

  “uphn……不,尤菲。这就是我的名字。”

 

  是嘉德罗斯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名字——他本就不需要一一去记住名次位于他之下的人。

 

  他对女人的评价重新做了个估量,敌意与怒意,甚至还有无法形容的一丝丝喜悦之情在胸腔里燃起,丝毫不带掩饰地直冲向与他对峙之人。

 

  喜悦?或许吧。他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眼前的对手身上。本就是无来由的推测,但击败了这个女人,这一连串粘稠滞涩的不快情绪想必都能扫除蛛网般的清理干净。

 

  “嘉德罗斯。”

 

  战斗的号角以他报上自己的名字为契机打响。女人发出了长长的叹息,红色的眼眸里唯一能读懂的只剩下无奈。嘉德罗斯的行动速度远超越了预想,金水的细索结成了一张巨大的罗网,以绝对性的捕捉功能压制他的行动。

 

  桀骜的笑容不曾退去,这更像是嘲讽。金色的网落空了,本应被捕获的对象此刻越过了包围,以那些金线的结点起跳,巨大的加速度下,他冲着女人的颜面不客气地下踢。

 

  踢中的触感与想象的有所不同,啪嚓的清脆声响预示着某物的破裂,从地底伸出的巨大石英结晶充当了阻碍的屏障。接连冒出的水晶柱形成了新一轮的包围,以此为契机,女人和嘉德罗斯的距离再一次被拉开。

 

  半透明的柱状晶体承受了他的用力一击后裂作几瓣悉数崩坏,断面口泛着散射的油脂光泽。

 

  “从刚才开始就很危险啊,能让我暂停一下说个休战的提案吗?”

 

  回答是又一记全力俯冲的飞踢,水晶的碎末在不大的空间里扬起,钻石尘一样的为这场战斗做了点缀。

 

  “我可没征求你的意见,休战与否取决的可不是你……”妨碍的石柱从正面被截断,第三轮的冲击来势凶猛。

 

  “是我的意思啊!”

 

  巨大的冲击在地面上留下了坑洞,岩洞内躲藏的蝙蝠怪尖叫着在畏惧之中彻底散去。没有命中的感觉,站立不动的女人移动了位置,她站在新的立足点上,单手扶着上方沉积形成的钟乳石。

 

  “这样下去会塌方也没关系么,战斗狂的思考方式我果然什么时候都不懂。所以我说了,出口近在眼前的情况下……”

 

  “没有必要做没意义的事情。”

 

  她轻声吐露出这句话的同时,冲着上方的女人,嘉德罗斯发动了新的攻势。

 

  ——本应是如此。

 

  “冲向上方”的动作被阻断了,嘉德罗斯被某种巨大的拖拽力量固定在了原处。半液态的金属缠绕住了他的左脚腕,吞噬似的将他的脚全部包裹其中。流淌的黄金色不知不觉溢满了洞窟的地面,被他打碎的石英柱迅速地融化为金水的一体,无数的金索从其中伸出,抓住了他的手脚。

 

  “雕虫小技。”

 

  普通的参赛者在这种时候早就只能坐以待毙。

 

  嘉德罗斯当然不可能划入普通的行列。

 

  肉眼可见凝固的金色出现了细密的裂纹,他不在意什么塌方,被岩石掩埋也不会死,寻找出口与否已经不是当下的首要,战斗的时候除了眼前的对手思考任何都是多余。

 

  炸裂开的金色飞溅在石壁上,巨大的震动甚至把洞穴重新砸开了一个缺口。刺眼的光线从外直射进来,劈开黑暗的亮光中,笼罩在女人身上的淡淡阴影被剥开,宝石似的眼瞳与火焰般的发尾一齐被照亮。

 

  夺人心魄的红。

 

  “还没结束呢。”他满带嘲讽地望着她。

 

  “不,已经结束了哦。”

 

  白光之中,她眯起了眼睛。空气不再是闷到呼吸困难,呼啸灌入的风给密闭的环境带来了新鲜的气流。

 

  风的流向在改变。

 

  他猛然间意识到了女人口中“结束”的含义。看不见的气流形成了无形的牢笼,女人把自己一起关了进来,围绕着他们,涡旋正在形成,重力的束缚在霎时间远离,被强大的气流卷起,女人的破布似的衣摆被吹得翻飞。

 

  “那么,先走一步,就此再见,预赛第一名。”

 

  风的呼啸声盖过了女人的话语。

 

  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熟悉不过的绿地。刺眼的阳光从头顶照射而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幻觉,嘉德罗斯正站立在地面之上。自称尤菲的女人的身姿早已不见,如同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如同夜空中绽放即逝的烟火,经过了固定的时间就失去了踪影。

 

  “老大!”

 

  “嘉德罗斯大人!”

 

  手下们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他们远远地冲着自己招手,急切地奔赴向嘉德罗斯的位置。洒下的光线照射下,他注意到了自己的脚上有什么东西在发着亮光。

 

  凝固的金属残留物粘在左脚鞋子的脚背上。

 

  “总之我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那个姑娘留下的玩意儿这次还真是惹了好大的麻烦呀……嗯?老大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吗?”

 

  雷德的话让嘉德罗斯再次想起了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不过此刻他的表情却是笑着的。白日做梦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嘉德罗斯身上。

 

  他仔细盯着那残留于现实的证据,或许只不过是当下的情绪冲动罢了,无心的提问成了话题扩撒的根源。

 

  “你们听说过叫尤菲的女人吗?”

 

 “尤菲?那是谁?”

 

 面面相觑的二人显然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他没说话,长长的围巾被风吹动。

 

 三日足够发生很多的事情。

 

 就好比,嘉德罗斯的武器顺利得以修复。

 

 就好比,手下的两人告知了他在整个积分榜上都不存在名为尤菲的这一人物。

 

 就好比,某个不知死活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时间拉回三日后的现在,名为由比诺的白衣少女正两手抱头地在内心疯狂吐槽着自己的霉运。是的,在好死不死的惹出一场把第一名的队伍集体转移的乌龙后,她和嘉德罗斯团队冤家路窄的重逢了。

 

  “那,那个……别、别来无恙?”用手扶住圆框的眼镜,由比诺在脸上堆出笑容。头顶晃动的呆毛暴露了情绪,她此时正一边疯狂地在心中列出数种可以顺利逃跑的方针,一边默默落下看不见的宽面条泪。

 

  “真的好巧啊,话说你居然还能出现在我们面前耶,是不是该说很有缘呀?”

 

  无人回应,沉默的蒙特祖玛和她背后的领队者都散发着截然相反的沉重空气。雷德半开玩笑的话完全没能起到气氛缓和的作用,偷偷瞟了眼嘉德罗斯的样子,少女觉得自己的笑容都快支撑不下去了。

 

  允许的话,她非常想哭,真心实意的。

 

  “我我我,还能给自己争取个活命的机会……吗?”本着越是在逆境越不能放弃,她颤巍巍地举起手,哭笑不得的面部表情相当滑稽。

  

  “这……你要看老大的意思咯。”

 

  结果还是绕回来了不是吗!内心的咆哮自然是不可能当面吼出的,她避免着和嘉德罗斯直视,不如说早就没了那个勇气。脑海被乱七八糟的念头所占据,她几乎是奋力在思考自己是否留有足够储备的逃跑道具。

 

  大概是她的样子过于好笑了吧,在场的唯一气氛活跃者都没能憋住自己的笑声。

 

  “啊对哦对哦,你的话知道的情报也很广吧。”看够了她的笑话,似乎是灵光一现的,红发的青年双手击掌地说着,“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尤菲的女人啊?老大前几天说的时候我就在看了,排名榜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名字来着。这几天多少也打探了几个地方,结果居然一无所获,多亏这个老大的心情也……”

  

  “别说多余的内容。”祖玛的喝止话音刚落,已经有人用行动证明了这是一句多余的问话。有什么被踹飞了,雷德方才站的位置上在短短几秒内换了人,光是映在视线里的金色打扮和这难以形容的低压,少女空白的脑袋里浮现了四个大字。

 

   完蛋了我。

 

   不,还不可以放弃啊由比诺,生存,生存就是人的希望!

 

  在内心给自己做了毫无底气的打气,她心一横,必死地开口,以大分贝的声音喊道:“尤菲……尤菲的话!是那个赤眼的……红之尤菲吗!”

 

  “……继续说。”

 

  紧闭的眼睛睁开来,她用手小幅度地拍着胸口,断续地讲述自己所知的情报。

 

  “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起来的都市传说一类的……你看,大赛里不是有很多嘛,巫女呀吃人鬼呀什么的,大家口口相传的东西……咿!”

 

  神通棍立在了跪坐的少女的眼前,嘉德罗斯显然没有耐心听她叙述些闲聊的内容。他盯着这个手无足措的女人,她的表情变换堪比翻书,无论是哪种在嘉德罗斯看来都无疑一张蠢脸,想要一击杀死这个女人再简单不过了,她的那些小把戏也不是时刻都能奏效。

 

  然而——

 

  这种想法并没有付诸于现实,他不做声地听着女人继续着讲述。

 

  “就是就是……其实也没什么人见过啦,我也是很偶然的才得到的绝密小道消息!我自己肯定是没有见过她,自称尤菲的女人只会在机缘巧合之下出现在强大的参赛者面前!”

 

  几乎是用吼的语调在说话了,少女的模样颇有视死如归的风貌。

 

  “……”

 

  矗立在眼前的黄黑色武器收回了,她从地上迅速地爬起,似乎是不敢置信自己成功逃脱一劫。

 

  “我是没事了?没事了吧?”

 

  金瞳刺来的视线格外的扎眼,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最好的打算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嘴里念叨着谢谢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我由比诺没齿难忘,少女跌跌撞撞地抄起自己的包冲反方向跑去。

 

  已经感受不到刺痛的目光了,嘉德罗斯一行人的身影从视野里消失。她停下脚步,随便找了一棵树木依靠着它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真是吓死我了,虽然估计他也没有真的多相信我胡编乱造的内容……但是当前就暂时这样吧,得过且过了!”

 

  太阳的位置变动了,树木的影子把深色长发的少女完全笼罩在其中。

 

  “不过……赤眼的……红之尤菲,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较简洁,有种能写成大事件新闻的感觉啊。都市传说的每一个都相当有趣了,下次,专门写一个特辑报道吧。”

 

  自言自语着,她打开了随身的包裹,由少女自己改造的,特制空间的巨大口袋。把手伸进去在里面翻找着,她掏出了一个亮亮的小东西。

 

  简易的银色金属盒子,和少女之前落下的东西有着相似的设计,取代了红色的按钮,这一只的上面安装着蓝色的指示灯。

 

  少女端详着手头的东西,用两根手指捏住它。

 

  “果然以现在的我的水平去制造这样的道具还是不够格……逃跑按钮的制造是失败了呢。为了以防万一,设置了一个能让同伴持有时也能被传送的联动装置,但是就这次看来反而引发了大乱子……好在这个东西是偶然造出的一次性产品,估计想要再做一个相同的也很难做到了吧。”

 

  喃喃自语之中,少女的样子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她把东西丢回了次元包袱。刚才的翻找跟着一起带出了什么,沾满灰土的黑色斗篷像是一团肮脏的抹布,从包的开口露出了边角,她将它一并塞了进去。

 

  “只是没想到,遇到的人会是嘉德罗斯啊……如果是被传送到雷德或者祖玛小姐的地方,应该能隐藏的更好。”

 

  浸在回忆里,她继续着一个人的发言。

 

  “越是多一些传颂的途径越能够掩盖真相才是都市传说……这也是对正体的一种掩护吧。”

 

  赤眼的传说在大赛里扩散开是时间的问题,但这并没有什么坏处。和其他的故事一样,化为余谈的资料,不会真的有归根究底的人去一探究竟。

 

  就好比海市蜃楼最原本的传说。

 

  “所以,为了不被发现,不真实的情报更显得必要了。”

 

  葱白的手指梳理着遮盖右眼的额发,被水晶板的镜片所覆的左眼里只能看到清澈如湖水的青蓝,炽热的红色在这片蓝的掩埋之下,不见踪影。




==============FIN===============

试着写了一次嘉嘉,头次尝试感觉有非常多的地方把握不到位,整体也存在比较多不满意的地方,希望下一次能够精进了。

一个从都市传说衍生的构想,也是一直想写的,关于我干女儿由比诺的一个小故事,比本来预定的字数严重超字了orz

基本没啥 恋爱内容的一篇打架文,纯粹是想写一个这样碰撞的相遇。

感谢设计了这个角色的亲爱的米叔宝贝,也因为这样才能引发了我的很都发想,在这里表个白!

评论(2)
热度(47)
© 本号已死勿关 | Powered by LOFTER